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骆明川在机场候机,他今天去外地还是有事,仍然有陌生电话打进来:“骆先生?”</p>

对于这些讨厌的记者,骆明川要挂电话,那人就说:“对于余小姐被**一事,你怎么看?”</p>

“**?”他不明所以。</p>

“骆先生还不知道么?现在网传余小姐曾被其继父**过。”</p>

骆明川愣了愣,连忙挂断电话。他随便在网上搜了一下,脸色不禁煞白。</p>

舆论甚至比昨天更加激烈,也更加残忍,每一句都像是刀子。</p>

“这是打算卖惨、洗白?”</p>

“谁会用这种事来卖惨?”底下有人替余晚质疑。</p>

“居然还有人替那个荡.妇说话?呵呵。”</p>

“是啊,说不定是那个女人自己不要脸,主动岔开腿,勾引继父?她都能做出勾引叔侄的事,还有谁不能睡?”</p>
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,这可是**啊!”</p>

“为什么单单**她,而不是别人?她自己怎么不反思?不就是仗着自己好看,故意穿很少?你看她照片又漏胸又漏腿,这种人自己就有问题!出了事,只能说自己活该!”</p>

“就是。本来那么大的人就应该和继父避嫌啊,她自己不避嫌,出了事,怪谁?”</p>

这个世界虽然是暖的,但从来不妨如此恶毒的冷意。</p>

骆明川忽然不忍看了。</p>

很多时候受过的伤,明明快要遗忘,却要被拖出来,再度凌迟。</p>

再度一遍遍提醒她曾经历过什么。</p>

将结好痂的口子撕开,让人窥探里面有过什么,以及里面还有什么。</p>

真让人无力……</p>

这一次,一并波及到的,还有余波。</p>

——那个**人的弟弟,居然坐过牢!</p>

配上余波那张凶神恶煞的脸,还有肩上的疤、寸头,劳改犯这个词再恰当不过。</p>

“故意伤人?我看他就是杀人犯吧。”</p>

“五年真的太便宜了,怎么都要坐满八年。”</p>

“是不是有什么背景,居然减刑?要不要八一八?”</p>

……</p>

余晚担忧的看着余波。</p>

余波无所谓的耸肩:“我没事,都习惯了。”顿了一顿,他说:“姐,我只担心你。”</p>

余晚轻轻的笑,失神安慰道:“我也没事。”</p>

*</p>

十月的新西兰并不适合旅游,南半球的初春,气温还是很低。几乎没有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海。季迦叶偏偏要去。除非用卫星电话,否则这段时间很难找到他。</p>

这儿和国内有四个小时的时差。</p>

中午的海面洒满碎金,接到刘业铭电话,季迦叶正穿着风衣,面容冷峻,钓鱼。</p>

“什么事?”他问得言简意赅。</p>

刘业铭说:“余小姐……”</p>

听到这三个字,季迦叶便不高兴,摸出烟,他不满道:“不是说了,不用再知会我?她的事一律让明川出面,我不方便。”</p>

“先生,这次是有人爆出你和明川的叔侄关系,才牵扯到你和余小姐。”</p>

季迦叶最不喜隐私曝光,听到这话,他的面色登时沉下来,半眯着眼,阴鸷而凶。</p>

沉默两秒,他吩咐刘业铭:“按我之前安排的来,再以我的个人名义发声明,追究诽谤和侵犯个人隐私。至于其他的,明川需要什么,你就按他的意思办。”</p>

“先生,你不回来?”刘业铭诧异。</p>

“他们不是小孩子,能自己处理,我回去了反而不好。”季迦叶这样说。</p>

其实只要明川和余晚坚定在一起,这些流言蜚语算什么?</p>

他回去了,反而坏事,徒增谈资罢了。</p>

“那……”刘业铭还是犹豫。</p>

“还有事?”</p>

刘业铭“嗯”了一声,说:“网传余小姐曾被**。”</p>

“**?”季迦叶点烟的动作一顿,蹙眉,“什么**?”</p>

“说是余小姐的继父。”</p>

余晚的继父?</p>

季迦叶面容冷下来。将含在唇边的烟拿回手里,不知想到什么,季迦叶忽然沉默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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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沉默着,眉眼便愈发冷峻。</p>

海风拂来,他的风衣挺括,一动不动。</p>

那些风很凉,拂过他英俊的脸,又拂过他垂下的手。他的手还是白净,修长,骨节分明。和过去一样,线条冷硬。他的手本来就是凉的,偏偏在南半球初春的寒意里,轻轻颤了颤。</p>

季迦叶眨了眨眼。</p>

金丝镜片后面,他低低垂下眼帘,让人看不清眸色。</p>

*</p>

因为不能出院,病房里,三人依旧沉默。</p>

外面时不时的有碎碎的声音,飘进来:</p>

“真看不出来,蛮乖的样子。”</p>

“还是和继父呢……”</p>

“好像不止和继父,说是跟两个男人一起那什么……”</p>

谣言总是这样,越传越夸张,大众都喜欢这样的八卦,尤其是桃色新闻,余晚默然。</p>

忽然,外面有人敲门。</p>

施胜男已经彻底变成惊弓之鸟,“谁啊?”她问。</p>

余波看了看手机,过去开门。是顾菁菁。</p>

他也不请她进来,只是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</p>

顾菁菁说:“我来看看余助。”——她叫习惯了,也改不过口。</p>

“不用。”余波回掉。</p>

顾菁菁尴尬的站在那儿,施胜男悄悄看了看她,招呼道:“快进来吧。”</p>

余晚坐在窗边,对着外面,还是一动不动。</p>

和家里一样,窗外也有一株银杏树,叶子开始发黄。</p>

一阵风过,有一片叶子晃晃悠悠的掉下来,掉在地上。</p>

“余助。”顾菁菁试着喊她。</p>

余晚回头。视线慢慢聚拢,落在顾菁菁身上,她微笑:“菁菁来了。”</p>

顾菁菁小心翼翼的说:“我看到那些事了,余助……”她的眼里是知情后的尴尬,是对受害者的同情和可怜,是生怕说错一句的小心。</p>

这种目光对于余晚,更加难受。</p>

其实她并不需要这种同情和可怜。她需要的,只是正常的活着,活在这个世界,不被任何人异样的对待。</p>

可现在,舆论架着她,一遍又一遍的炙烤。</p>

余晚淡淡笑了笑,说:“谢谢你,菁菁。”</p>

外面还是有人敲门。</p>

这次来得是骆明川,好像齐齐约好了似的,生怕余晚想不开。</p>

余晚微微失神。</p>

顾菁菁看看余晚,又看看骆明川,起身告辞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