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平侯夫人点头笑道:“正是这个理儿。就同家里请客安排座席一样,你得小心着各家之间的关联恩怨,别把有过节的两家安排在一起坐,是一个道理。”

裴舒芬笑着谢了延平侯夫人为她解惑,又四处看了看,好奇地问道:“这简老夫人怎么说没就没了?”

延平侯夫人眉头微微皱了一下,便舒展开来,低头端了茶杯轻啜一口细茶,才对裴舒芬道:“也不叫突然吧?——简老夫人一早就病了,最近一两个月都起不来床。太医院的宋医正见天往镇国公府跑,费了大力,也没有治好。”

裴舒芬在心里揣摩了一下,觉得有些奇怪。简老夫人那个人,她虽然只见过几面,却看得出来她是个保养很好的人,年岁也不大。不过再转而一想,这个地方医疗条件太差,伤风感冒都能死人,那简老夫人若是突然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,也不足为奇。

裴舒芬正要说话,便听见灵堂那边有些闹哄哄地,似乎吵了起来。

屋里的这些夫人当然不会扎猛子一样跑去看热闹,可是她们身边的丫鬟婆子却是机灵透顶的人。此时见了主子的脸色,便都三三两两出去,往灵堂那边打探去了。

过了一会儿,有丫鬟婆子回来说,原来是镇国公府的大姑娘,正要把棺材打开,要见简老夫人最后一面。她的两个表姐在那里拦着她,不让她开棺呢。

裴舒芬听了咋舌,同情地道:“这简大姑娘也够可怜的。本来是国公府唯一的嫡女,身份尊贵。可是她娘一死,她就同另外两个表姑娘一样身份了。”从此就要看大嫂的脸色过活了。

延平侯夫人轻叹一声,将面前的几碟子内造的小点心往裴舒芬那边推了推,道:“你尝一尝,这点心味道还行。”

裴舒芬拈起一块菊花样的点心吃了起来。

延平侯夫人才凑到她耳边,轻声道:“简大姑娘有两个嫡亲的大哥,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过的。只是可惜,她娘就这样走了,还没给她定下亲事呢。——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多了。她若是不能把她嫂子哄住了,以后可有的是亏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