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经碰壁,裴舒芬发现自己举步维坚之后,终于决定要抛出自己的杀手锏。

二夫人不是动辄提以前的大嫂如何如何?我就让你看看,你念念不忘的大嫂,到底是什么货色?!

太夫人不是一直感叹自己没福气,好好的一个媳妇,走得这样早,抛下一片家业,让她这个上了年纪的人继续操持吗?那就让她看看,谁才是宁远侯府的大恩人!——若是没有自己,你们宁远侯府这群女人现在都要如丧考妣的喝西北风去了!

几日后,慈宁院的太夫人看了一封从中澜院里顺来的密信,差点晕死过去。这封信,是二夫人安插在中澜院里的婆子偷偷弄到的,据说是现在的填房夫人一直藏着掖着,不让人看见的密信。

二夫人听了密报,以为这填房夫人跟人有私,想好好地拿住这个把柄。便创造机会,指使这个婆子把信盗了出来。

那信是用红漆封着的,二夫人想了又想,觉得若是拆了信,反而让太夫人怀疑她是栽赃陷害,所以便原封不动地呈给了太夫人示下。

这封信,便是当日裴舒凡打算呈给圣上的辞爵归军的陈表。当日被楚华谨扔在地上,又被裴舒芬藏了起来的,如今总算又派上了用场。

太夫人读了信,勃然大怒:裴舒凡这一手好狠啊!不仅要断了宁远侯府的后路,就连皇后和几个皇子的后路,都一并斩断了!

“娘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二夫人见太夫人气得直哆嗦,自以为得计,又建议道:“这信是从大嫂的妆奁里得的,要不要叫大嫂过来一趟?”

这话提醒了太夫人,太夫人点点头:“给我把舒芬叫过来。”

二夫人高高兴兴地亲自带了婆子,颐指气使地把裴舒芬拖了过来。

“你们都出去,我有话要单独跟舒芬说。”太夫人见裴舒芬被拖得踉踉跄跄地进来,头发都散开了,对自作主张的二夫人微有不满,便开口把屋里的人都赶了出去。

二夫人略迟疑了一下,太夫人就对她横了一眼。

二夫人心里咯噔一下,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样子,却别无他法,只好躬身退下。

太夫人正房的内室里,就只剩下太夫人和裴舒芬两个人。

“你说说,这是怎么回事!”太夫人把那封信扔在裴舒芬脚下。

裴舒芬一见这信,心头暗喜,知道计成,脸色却立刻变了,唰地一下给太夫人跪下,低着头不说话。

太夫人怒道:“你们姐妹如此狠毒,你还有脸嫁到我们宁远侯府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