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姨娘昨夜可是没有歇息好?我瞧你眼下有些发青的样子。”裴舒芬笑吟吟地问道。

方姨娘晕生双颊,垂了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,“多谢夫人关心。妾身身子骣弱,近来睡得不甚安稳,都让夫人看出来了。”

裴舒芬便侧过身子,对站在她背后的桐月道:“去把我亲手做得安神茶拿一包过来,给方姨娘送过去。”又回过头来,看着方姨娘笑道:“这茶我在娘家时亲手做得。家里的嫡母、姐姐们,也都是经常饮的,对睡眠有奇效。”

方姨娘屈膝谢了裴舒芬,便站到一旁,神色如常地入起定来。

楚华谨忍不住多看了方姨娘几眼,才转头对裴舒芬道:“时候不早了,我们该去娘那里了。让她们回去歇着吧,这一阵子,大家都累坏了。”

裴舒芬含笑点头,道:“我听侯爷的,你们都散了吧。”

几个姨娘便带着自己的孩子各自下去了。

裴舒芬跟着楚华谨去了太夫人的慈宁院吃午饭,又回屋去打点自己的行装,要从新婚的小院子,搬到正院中澜院去。

桐月叫了桐星和桐云一起,把细软都收拾了,又服侍着裴舒芬上了小轿,往中澜院去了。

来到中澜院上房里,裴舒芬站在正屋门口,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,不由呆住了。

这屋子里,以前是满满登登五间大屋子的黄花梨木家私,现在却一件都没有了。

“桐月,去叫赵妈妈过来,问问这是怎么回事?”裴舒芬沉下脸吩咐道。

赵妈妈和宁妈妈是大姐裴舒凡带来的陪房,在中澜院里是管事婆子。

赵妈妈听了桐月的传话,忙赶着过来,对裴舒芬陪笑道:“请问夫人有何吩咐?”

裴舒芬站在门口,下巴颌往屋里扬了扬,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怎么空荡荡,以前那些家私到哪里去了?”

赵妈妈探头往屋里看了看,又盯了桐月一眼,看见对方有些瑟缩地往后退了退,心里头暗骂桐月滑头,嘴上却赶紧道:“回夫人的话:这正房里的家私,是先头夫人的陪嫁。昨儿裴家的大舅奶奶过来,亲自看着让人都搬到库里去了。”

裴舒芬听了赵妈**话,大怒道:“胡说八道!昨儿是我大婚的日子,大嫂怎么会做这样的事?!你皮痒了是不是?”

赵妈妈吓得两腿发软,一下子跪在裴舒芬面前磕头道:“夫人饶命!饶命啊!……”

裴舒芬还要发作.

楚华谨从院子外面走进来,听见赵妈妈哭喊的声音,眉头微皱,几步走上台阶,看着端立在正房门口的裴舒芬问道:“这是怎么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