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,可心里明白,甄妙恐怕凶多吉少了。

室内气氛格外凝重起来。

良久,老夫人叹道:“无论如何,大郎媳妇被掳走的消息要死死瞒着。”

“可是世子爷落水的消息传出去,到时候许多人就要上门了,恐怕瞒不住的。”

“瞒不住也要瞒,大郎媳妇前几日病了府里都知道了,大郎出事,受的打击大,病更重了。”

杨嬷嬷心领神会。

如果世子爷身亡的消息已经坐实了,大奶奶那边还没有消息的话,恐怕是被人悄悄灭口了,可这样难看的事儿,要是传扬出去,大奶奶的名节就彻底毁了,哪怕死了也会被人指指点点,国公府名声更会一落千丈。所以现在传出大奶奶病重的消息,就看后面如何发展了。

京城的消息总是传的很快,不出两日,就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了,碍于镇国公府和欧阳将军府都没什么动静儿,上边又没表示,不好直接上门,有亲戚关系的,都打发了人去问。

特别是建安伯府,还有甄妍那边,更是一连派人去问了好几次。

老夫人担心甄妙娘家非要见人,只得含糊应付着。

令老夫人措手不及的是,就在五月初的一日,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,缠绵病榻多日的田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

田氏的后事早就准备着了,她这么一去,虽不至于手忙脚乱,却不得不面对一波波来吊唁的人,被打发到庄子上去的二郎也被接了回来。

许是庄子上清静自在,罗二郎看着倒比前些日子正常了许多,跪在田氏灵前,放声大哭。

他哭够了,踉跄的站起来,环视了一圈,望向老夫人:“祖母,怎么不见大哥大嫂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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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人失望的看着罗二郎。

她活了这把年纪,二郎掩饰的再好,她也能看得出来,这孩子恨她。

让同胞的兄弟替自己名声受损,对父亲的女人生了心思,去庄子上静心思过一段日子,不但没有想通,反倒愤世嫉俗。二郎是什么时候,变成了这个样子?

“大郎出差办事了。”宋氏开口道。

“那大嫂呢?难道母亲去了,她都不在灵前拜一拜?”

“你大嫂前些日子就病了,起不来身。”

罗二郎冷笑:“大嫂年纪轻轻,怎么说病就病的起不来了?”

“罗二郎,你不要无理取闹!”罗三郎怒喝,“母亲已经走了,你还要在她灵前折腾么?”

这时鞭炮声响起,来吊唁的人陆陆续续到了。

罗二郎重新跪回去,一脸麻木。

见他老实了,罗三郎也退至一旁跪好。

老夫人由人扶着转去了堂屋。

建安伯府三位太太都到了,温氏一直惦念着甄妙,上完了香四下打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