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,我还是有点吃醋的,以后,你要合奏,就只和我一个人合奏好了,反正你琴艺也不高,不会有明珠蒙尘的遗憾。”

“世子。”甄妙咬牙,“我觉得最后一句话你不说,我会答应的更痛快点。”

罗天珵轻声笑起来:“那我就收回,反正咱俩心知肚明就好。”

“够了。”甄妙嗔了一眼,“你以为我想献丑啊,还不是却不过安郡王的面子,他行事没个定性,当时要是不应下来,谁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。”

提到安郡王,罗天珵眼神一暗。

他和君浩是好友,不可能不知道君浩的习惯,却主动提出要皎皎合奏,是随性而为,还是……有别的原因?

安郡王,这个本该死了三年的人,似乎给许多事情添了变数。

他似乎,也该好好查一查了。

“皎皎。”

“嗯?”

“过几日,我可能又要出门了。”

“要去哪儿,去多久?”甄妙听了这话,心情忽然有些不好。

她想,那乍然出现的情绪,应该叫做不舍。

她已经习惯了二人相拥而眠,习惯了每晚用饭时,有一个比她吃的还多,还香甜的人。

出差什么的,实在是太讨厌了。

“还不一定,也或许不用去,到时候,就知道了。”

两日后,一只蝴蝶风筝呈到昭丰帝桌案上。

这风筝,是出京办事的欧阳泽小将军带回来的。

欧阳泽是欧阳将军府的嫡长孙,原本在兵营历练,开春时北边闹匪患,顾不得刚发现有孕的江氏,就被派去剿匪了。

出去两个月,事情办得漂漂亮亮回京复命,小将军的名头已经传开了,只是旁人不知道的是,他还带回这么一件惊人的物件。

那风筝断了线,已经有些残破,上面写了一行字:“十里庄决堤,非天灾,实人祸,河工含冤殒命,盼天网恢恢。”

最下面,是两个蝇头小字:“灵芝。”

“这是怎么回事儿?”昭丰帝指着那风筝,脸色难看。

把欧阳泽带进宫里面圣的罗天珵看了他一眼。

欧阳泽单膝跪地:“臣从荆州附近路过,无意间捡到了这个风筝,然后派了人去打探,发现荆州通往京城的官道上设了关卡,凡往京城方向去的人,都要经过仔细盘问。臣觉得事情有异,不敢打草惊蛇,进了京就找了罗大人。”

“荆州,十里庄……”昭丰帝背着手踱了两步,觉得有些疲惫,重新坐下来,“难道说,十里庄三日暴雨,决堤而伤亡极少一事,还另有内情?”

他又看那风筝一眼,表情莫测。

欧阳泽单膝跪着,觉得膝盖都隐隐作疼了,才听昭丰帝开了口:“罗卿,你和欧阳带些人,悄悄去一趟荆州,朕要知道,这风筝上所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儿!”

罗天珵低调离京七八日后,六皇子大婚。

田氏缠绵病榻,戚氏还没好的彻底,就甄妙和宋氏一起去了。

甄妙和宋氏社交圈子不同,二人到了那里,被领到了不同的坐席。

虽是王爷大婚,和寻常百姓家并没多少不同,天色暗下来,在喧嚣的炮竹声中,赵飞翠头蒙着绣并蒂莲的大红盖头,红绸与六皇子一人牵了一端,行了交拜大礼,随后送去了洞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