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氏被堵的胸口一窒,沉了脸道:“大郎媳妇,你不了解情况,就不必多言了,二郎来找三郎,也是这几日心情憋闷,实在忍不住了。”

二郎目前已经成了京中人议论纷纷的笑柄,不能再传出与兄弟动手的名声了。

要不是三郎那个孽障不懂事,二郎又怎么会遭了无妄之灾呢!

想到这,田氏忍不住扫了三郎一眼。

甄妙站出来,三郎心中微暖,可田氏那一眼,却让他如坠冰窟。

甄妙嘴角挂着浅笑:“二婶,侄媳听说了呢,二弟对二叔的通房嫣娘有了不该有的心思,三弟知道了,觉得他行为不妥,才过去理论的。”

“休得胡言!”没等罗二郎从惊诧中缓过神来,田氏就下意识地尖声反驳。

看到田氏的反应,罗三郎心更凉了,自嘲地笑了笑。原来这就是他从小敬之爱之的母亲,她是毫不犹豫的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,也不愿想象罗二郎做错一点事的。

甄妙掩口,神情微讶:“二婶,您别激动,侄媳也是偶然听下人们私下议论的呀。”

反正罗二郎和嫣娘私通是事实,她这也不算诬陷了。

“**人,你闭嘴!”罗二郎圆睁着眼,似是一头凶兽,欲择人而噬,伸了手想去拉甄妙。

罗三郎动了火气:“罗二郎,你敢碰大嫂一下,今日我废了你那只手!”

“三郎!”田氏一脸不可置信,怒容满面对着甄妙,“大郎媳妇,他们兄弟因你打起来,二婶可要去老夫人面前说道说道了。”

甄妙无辜地眨眨眼:“二婶这话怎么说?分明是因为二弟对嫣娘生了不轨之心,他们才打起来的呀。就是到了祖母面前,侄媳也这么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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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氏气得心口生疼,又受不了甄妙往罗二郎身上泼污水,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是三郎——”

话说出口,才觉得不妥,狠狠咬了咬牙,恨不得甄妙立刻消失了才好。

甄妙眼波流转,瞧了兄弟二人一眼,摇着头道:“都是亲生的儿子,二婶何必委屈了三弟,替二弟遮掩,连我这当嫂嫂的都看不过去了。”

田氏倒吸一口冷气。

甄氏这话,真是字字诛心,三郎本来就和她生分了,再听了这话,会怎么想?恐怕,要埋怨她这个当**一辈子了吧?

这小**人,真是好毒的心思!

田氏刚想大骂,就听甄妙不紧不慢地道:“要是像二婶说的,是三郎犯了错,二郎要教训三郎,那晚,就应该是二弟去了三弟的院子里,怎么会反过来呢?我想,纵是再大胆,这种见不得人的事,犯了错的那一位也该好好藏着掖着,唯恐被人知晓了,哪会主动跑去别人那里闹事呢?”

她目光落在田氏神情呆滞、面色枯黄的脸上,嘴角含了笑道:“所以说,下人们的眼睛还是雪亮的,都是儿子,谁犯了错,好好教训就是了,但要是没犯错的受了委屈,犯了错的置身事外,那才令人寒心呢。二婶,您说是不是呀?”

甄妙说完,斜睨了罗二郎一眼,对呆若木鸡的田氏福了福:“二婶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
等甄妙走远了,田氏缓缓回头,直视着罗二郎,嘴唇有些发抖:“二郎,她说的,可是真的?”

她不愿相信,可是,心底深处,却觉得甄妙的话有几分道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