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氏听的愣住。

邢氏却很快反应过来,拭泪道:“没想到姑母伤心至此,婆婆您心里难受,儿媳更是能体会了,还请二表妹给我们一个说法,小姑她到底是因何想不开的?”

甄焕忽然站了起来:“舅母,外甥去叫虞氏来拜见您。”说完就匆匆走了出去。

他这么一走,场面更是尴尬。

邢氏心里一动,莫非小姑的死,和这位表弟有关?

温墨言也不是傻的,拔腿就追,甄妙立刻拦在他面前。

温墨言想把她推开,又怕伤着她,气得脸色铁青:“表妹,你给我让开。”

他指着门的方向怒问:“雅琦的死是不是和焕表哥有关?他是不是做贼心虚了?”

“谁做贼心虚了,墨言表哥,你再不等事情说清楚,就无理取闹,我就,我就——”

“你就什么啊?还去找祖父祖母告状不成?”

小时候四表妹去海定府住,可没少告他的黑状,每次都害他被脱了裤子暴打。

见他横眉怒斥的模样,甄妙气得狠狠踩了他一脚:“我就不告诉你四表妹的事了!”

温墨言顿时老实了,颓然坐下:“我不闹了,表妹,你说吧。”

看了焦氏和邢氏一眼,甄妙心中叹口气,她知道,这事不从头说起,温氏和娘家就再难走动下去了,刚才大哥避开,也是知道那件事不可能再瞒着了。

“那年我大嫂早产,伤了身子,就让一个陪嫁丫头伺候大哥,大哥喝了许多酒,第二日才发现那丫鬟变成了四表妹。”

屋内响起不可置信的抽气声。

甄妙不想被打断,快速说道:“后来我和三表姐问了四表妹,原来四表妹存了心思给我哥哥做妾,好等着大嫂不好了扶正。”

她就把后来的打算一一道来。

“不可能!”温墨言脸色铁青,额角青筋直冒。

甄妙冷笑:“当时三表姐是想勒死四表妹的,表哥若是不信,就写信去问问三表姐,我若是有一句胡言,就天打雷劈好了!”

温墨言气得站了起来:“你,你胡说什么!”

甄妙也来了倔脾气,梗着脖子道:“我没胡说啊,胡说要遭天打——”

话没说完,竟被温墨言捂住了嘴。

他这举动,更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,包括他自己在内。

呆滞了片刻,他放了手,冷着脸道:“我已经没了一个妹妹,不想再有妹妹出事了!”

甄妙眨眨眼,心中忽然升起几分暖意。

遥远的记忆闪过,每次这位表哥因为原主挨了打,可下次见着她,照样是一脸灿烂的笑。

他这样的人,是从来不会真的记恨一个人吧,对他来说,憎恨永远要比笑容费力的多。

一时之间,后面的话甄妙竟有些难以开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