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</p>

沈溪点头,“玉娘如果没别的事情,本官就告辞了,今日尚有要紧事**。”</p>

玉娘欠身一礼:“大人要入宫参与午朝,妾身岂敢耽搁?大人请……”</p>

沈溪走在前,玉娘和熙儿跟在后,沈溪没去问熙儿怎么跟玉娘联络上的,以后有时间私下询问便可。</p>

出了门口,玉娘回身看了看小院,问道:“不知妾身将来有事,可否到这里来为大人留下书信?”</p>

沈溪心想:“跟你客气两句还当真了?你遇到的那些事,我有工夫理会?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出来,那就应当信守承诺。”于是道:“你若是遇到麻烦的话,直接找熙儿便可,熙儿自然会将事情转告我。至于这院子,最好别作为联络之所,玉娘应该明白,有些事上不得台面,本官不想被人知道私下跟你们东厂的人有联系。”</p>

玉娘面色为难,吞吞吐吐道:“大人,妾身如今已调往西厂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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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。”</p>

沈溪这才恍然,毕竟西厂是刘瑾当权后才恢复的特务机关,职能不明,前途未卜,所以玉娘才会那么为难,于是道,“熙儿之前没跟本官提,本官没留意,如今西厂复开,自然需要得力人手。据本官所知,西厂直接听命于陛下,不受其他机构和个人节制,在权力上甚至要大过东厂,前景看好。”</p>

“不过,玉娘不用想那么多,只需尽心为朝廷办事便可,本官会酌情关照一二……好了,本官这就回兵部衙门,告辞!”</p>

说完,沈溪不再跟玉娘赘言,直接离开小院。</p>

……</p>

……</p>

日上三竿,朱厚照从豹房出来,带着人回宫。</p>

回到宫中的朱厚照,精神萎靡不振,但仍旧不忘吃那些丹药,因为这两日不够尽兴,他直接将司马真人召到寝殿叙话。</p>

司马真人一介妖道,靠着大力丸和一些来历不明的丹药,居然成为皇帝跟前的红人,平时可以自由出入宫门,在豹房和宫内都有一定地位,让张苑和钱宁等人心生戒备。</p>

寝殿内,朱厚照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喝着浓茶。</p>

张苑将司马真人引到殿内,朱厚照斜看司马真人一眼,问道:“真人,之前不是说要为朕炼两炉丹药吗?怎么没下文了?”</p>

司马真人将早已想好的推脱之辞说出:“回陛下的话,这炼制丹药,需要很多世间少有的灵物,可惜贫道走过很多地方,都未曾找到。”</p>

朱厚照皱眉:“哦?朕要的东西也找不到?那就奇怪了,到底是天山雪莲,还是万年灵芝?又或者是千年人参?你只管说,朕这就让人给你找来。”</p>

司马真人自然不想要这些名贵药材,心想:“这些东西再值钱,也不如地方官孝敬来得直接痛快,您老不给权力,我怎么跟地方官员讨要财礼?”</p>

司马真人显得很为难:“若所需之物,乃是灵芝、人参等世俗之物,反倒容易,奈何丹药所需都乃采天地日月精华生成之灵物,世间罕有,即便现世也可能为一些有机缘之人所得,不肯交出来给陛下作为延年益寿之用。”</p>

朱厚照本来就因休息不好而脾气暴躁,闻言一拍桌子,大喝道:“谁这么大胆,居然敢私藏这等珍贵之物?”</p>

张苑提醒:“陛下,这天下万物虽说乃陛下所有,但就怕那些刁民贪心,将之藏起来,就算陛下派人去找,也难觅踪迹啊。”</p>

朱厚照皱眉想了下,看着司马真人问道:“张公公说得有几分道理。真人,你有什么办法能帮朕找到这些东西?”</p>

司马真人一看机会来了,难得张苑肯帮腔,自然不会客气,道:“回陛下,只要给贫道一点时间,贫道必然将这些东西筹集齐全送到陛下面前,请陛下给贫道一定权限,可适当调动人手……”</p>

“让锦衣卫的人去吧!”</p>

朱厚照摆摆手,“除了锦衣卫,朕不放心别人,本来让钱宁钱千户去最合适,但他还要留下来侍奉朕……这样吧,张公公你去安排,将这件事办妥,朕不希望下次再问的时候,还是没有丹药奉上!”</p>

张苑和司马真人同时行礼:“是,陛下。”</p>

朱厚照又打个哈欠,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:“算了算了,这件事赶紧去办,朕有些累了,可惜今日有午朝,朕准备休息一会儿。张公公,你先去将事情办好,回来后记得叫朕起床,这午朝朕不能耽误……”</p>

张苑听了就一阵头大。</p>

朱厚照忙活一晚上,这会儿困了睡下,哪里有那么容易被人叫醒?</p>

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行礼:“陛下先歇着,龙体要紧,奴婢这就去安排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