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上姓名!”沈溪再次摆出钦差的谱。</p>

“下官泉州照磨所照磨吴原。”</p>

“小人泉州府检校何文珠。”</p>

沈溪点了点头,道:“你们在知府衙门不少年头了,前后辅佐过几任知府,算是老资格了吧?”</p>

吴原一听,这位钦差上来挺好说话,于是赶紧道:“大人抬举,我们不过是在衙门里混口饭吃。”</p>

“本钦差今日有事情问你们,头年秋粮入库时,泉州府南安、同安多地有抗粮之事发生……”</p>

吴原老奸巨猾,沈溪还没说完便赶紧抢白:“大人,此事下官完全不知情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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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来死不承认这招。</p>

“不知情?”沈溪皱了皱眉,“抗粮案本是泉州府上报朝廷,朝廷还因此特与嘉奖,你们作为知府衙门的人都不知情,那就是说,知府张濂谎报案情?”</p>

吴原这才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早了,这事儿他想赖着不知情不可能,只是知府衙门上报时,有意隐瞒了风灾、虫情和百姓的困苦,让朝廷以为地方乱民闹事,但事态很快平息下去,这才予以奖励。</p>

吴原连忙改口道:“下官记错了,下官对此却是知情的。”</p>

沈溪脸上稍微抽搐一下,显得很生气:“既然知情,你就跟本钦差说说。这抗粮案,是怎么回事?”</p>

吴原不由恨自己话说得太早,但还是把之前泉州府上奏内容,大致跟沈溪重复一遍:“……匪首等人,乱时身死者十数人,余者囚押于府衙大牢,横死者又有数人,但其后有人意图劫狱,知府大人怕事久生变,将人转押于福建提刑按察使司,结果路上数人具都病死……”</p>

这是死无对证!</p>

头年里抗粮案的重要人物,要么在叛乱发生时当场被格杀,要么在牢房横死,要么转押福州途中病死……总之,就是不留活口,让你查无可查。</p>

不过,地方官府却可以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,乱民进了牢房,审案时不用点儿刑罚能招供?大刑侍候后身体虚弱,横死和病死极为正常……连京师诏狱被严刑致死的朝官都一大堆,礼部侍郎程敏政尚且不能自保,岂能对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衙门要求太高?</p>

就算给报个横死或者病故,朝廷也不会追查,死了就死了,这时代的人命就是如此不值钱!</p>

沈溪轻叹一声,继续道:“那今年的抗粮案,又是如何因由?”</p>

吴原愣了愣,随即哑然失笑:“大人说错了,如今夏粮未收,何来抗粮案?”</p>

“本钦差自泉州返乡省亲途中,路过同安等地,沿途均见有乱民闹事,闻之乃是去年抗粮案的延续……”</p>

“泉州各地经历飓风,其后又有严重的蝗灾,庄稼本就歉收严重,加之盗匪四起,百姓温饱而不得,何来收成交粮?民乱具都因地方衙门有意向朝廷隐瞒灾情,粮税不得减免,反倒以贼事增加税赋,大肆摊派所致……”</p>

沈溪越说,吴原越惊,沈溪知道的显然比他还多,这说明,朝廷派有专人调查案子。</p>

此时吴原不敢再胡乱说话,他心里打定主意,就算被打得**开花,也绝对不能承认……这不是丢饭碗的问题,是要掉脑袋!</p>

沈溪说完,看向吴原身边的何文珠,问道:“何检校,你可知情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