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《春秋》。”沈溪再答。</p>

沈明文听了有些不耐烦:“好端端学《春秋》作何?要学的书太多,什么《左传》啊,《公羊传》啊……这些你都读过?”</p>

沈溪心说这不是废话吗?我他**都考取生员回来了,要是连这些基本的书都没读过,你当我秀才的功名是大风刮来的?但他还是一脸认真地点头:“嗯。”</p>

“哎呀,小小年岁学得真不少,这个用八股做文章……你也学了?”</p>

沈溪再点头。</p>

沈明文皱皱眉头:“既然都学会了,你自己温书,我去院子里走走……”</p>

沈明文显得很敷衍,沈溪往院里瞥了一眼,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,原来王氏趁着老太太不注意,过来给沈明文送吃食,二人一同进了隔壁房间,然后传来一些不和谐的声音。</p>

完了,完了……牛郎和织女又趁着王母娘娘不留神,偷偷私会……</p>

连跟沈溪一同读书的沈永卓听了都有些面红耳赤。</p>

好在时间不长,沈明文便衣衫不整地回得房来,王氏也匆忙收拾好衣服出了院子。沈溪不由咋舌:好快!</p>

沈明文回来,正襟危坐,喝杯茶就好像个莅临视察的官员一样:“小七,听说你院试考得不错,我出篇文章,你和大郎一起做如何?”</p>

沈溪道:“请大伯赐题。”</p>

沈明文沉吟:“我想想,就这道题吧,‘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’?《论语》里面的句子,你读过吧?”</p>

见沈溪点头,他又看了儿子一眼,“大郎你呢?”</p>

沈溪实在不知为何沈明文会迂腐和木讷到这种程度,《论语》里这么简单的句子,开蒙没几天的稚童都背过,沈永卓都过了县试,岂能不知道?而且这题目,一想就没甚营养,想想当初高明城府试的出题“学而时习之,有匪君子”,仅仅四字之差,题目的难度何止增加了数倍?</p>

沈溪和沈永卓对这题目都不陌生,毕竟二人在府试中同时做过这道题,于是二人开始答题。</p>

沈明文坐在那儿,显得有些疲累,竟然靠着椅背沉沉睡了过去。</p>

沈溪正在写,沈永卓那边对于破题和承题上有不解的地方,不由探过头来看沈溪的答卷。沈溪也没遮掩,过了半个时辰,沈明文才醒来,这时候沈溪和沈永卓的文章都写好了。</p>

“哎呀?文笔不错,呃……凑合吧。”沈明文先看了沈溪的文章,留下简单的评语。再看过沈永卓的文章,却是大加赞赏:“大郎啊,你的文章很好,很好。”</p>

沈溪不由探头看了一眼,不由一叹,沈永卓破题的句子还是抄他的呢。要让沈明文当了学官,那一定是“举贤不避亲”啊!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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