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坏丫头,就知道跟娘讨好卖乖,哼。”说完林黛狠狠咬了一口豆子,正好陆曦儿从门口进来。</p>

陆曦儿可不管什么大妇在场,她的目标就是沈溪,简直到了旁若无人的地步,过来直接钻到沈溪怀里,先撒娇一会儿,才扯着沈溪出去玩。</p>

沈溪耸耸肩:“曦儿,我等下要温书,下午要去看放榜,没时间陪你玩。”</p>

陆曦儿嘟着嘴,摇晃着沈溪的胳膊:“嗯……不好,曦儿要嘛。”</p>

林黛过去扯她一把:“喂,我陪你玩,别打搅他。要是明年他考不上秀才,会挨骂的,到时候你跟我也会跟着挨骂。”</p>

陆曦儿瞪着大眼睛,不解地眨了眨,考试什么的,对于八岁的她来说没个概念,只知道一旦面临考试,她就没法找沈溪玩了。</p>

小丫头从小就在惠**溺爱中成长,她的世界没有风雨,心灵纯真,成天都开开心心。而林黛则不同,心里藏的事情太多,有时候会稍显深沉,不太像个孩子。一个天真无邪,一个像个小大人,所以周氏越来越喜欢陆曦儿。</p>

等两个小萝莉出去,沈溪才准备收拾一下书本。</p>

与旧居最大的不同,是新宅子这边多了一个房间来作为他的书房。</p>

书房与沈溪的卧室相通,南北都开有窗户的房间光线很好,书桌和凳子摆在面向院子一侧的窗户下,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院子里花台上栽种的花卉,可惜现在是冬日,只能看到枯黄一片。</p>

书房东西两侧的墙壁全部被书架占满,惠娘买了许多书回来,把架子塞得满满当当,入目处全都是书。</p>

惠娘对于沈溪的学业非常看重,但她毕竟不懂得做学问,买回来的书有很多是沈溪用不上的,但沈溪还是很感激,有时候看看闲书放松一下也挺不错。</p>

……</p>

……</p>

下午,沈溪去府儒学署看放榜,结果非常不幸,沈溪别说前三十了,就连前七十名也没入。</p>

而名次只列到前七十,前三十为正案,意思是只要取了前三十,应该是稳过院试的,而取在三十一名到七十名内,则只要努努力就可以过。至于七十开外的,则要留神了,想过院试还要多努力。</p>

院试三年两届,整个汀州府会多一百名秀才,而仅仅只是长汀县过府试没中秀才的童生就有两三百人,加上下面各县的,来年院试参加人数约在六七百之数。</p>

六七百人争取五十个名额,还要刨除这两三年内各县试案首的保送名额,竞争非常激烈,但对于本届刚过府试的考生来说,却是信心十足,毕竟当年府试高明城只录取五十人,质量很高,往常年基本一届都要取个百八十人甚至是一百二三十人,童生质量参差不齐。</p>

但这种月考,却不是为应届考生量身定制,而是为往届考生所准备。毕竟比起那些揣摩府学教谕、训导和嘱托口味多年的老油条,新晋童生劣势太多了。</p>

沈溪带着些许失望,从府儒学署出来,就听一些人在那儿交谈,榜上有名的简直都以为自己中了秀才一样,兴高采烈,没中的则垂头丧气,就好像人生没了目标一样。</p>

沈溪心想,不过是一次模拟考试,考试内容还是八股文,百样人有百种评审标准,写篇好文章还不一定是自己所作,值得这么高兴?</p>

很多人都认识沈溪,对于沈溪落榜的事,在这些士子中传得很快。</p>

你沈溪不是牛逼哄哄的吗,十岁参加府试得了案首,这下被打回原形了吧?</p>

沈溪路过一个人堆时,就听有人在说:“还好上次没找他做题,不然就是名落孙山的命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