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郁的酒香让她有些发懵,仿佛连思绪都不清晰了,只得推推拥着她的男人,叹道:“不是说有什么事都会告诉我吗?你才向我父亲保证过的。要是说话不算话,当心你岳父大人再找你喝酒谈心。”</p>

男人下巴抵住她发顶,望着远方轻声道:“军歌应唱大刀环,誓灭胡奴出玉关。只解沙场为国死,何须马革裹尸还——昭昭,其实对我们武将来说,青山埋骨才是最好的结局。”</p>

乔昭身体一颤,抬手捂住邵明渊的嘴,却什么话都没有说。</p>

青山埋骨,马革裹尸,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,她不会拦着他。</p>

乔昭反手把邵明渊抱得更紧。</p>

“昭昭——”</p>

“嗯?”</p>

“我父亲是镇远侯。”</p>

上方传来男人暗哑的声音,乔昭浑身一震,猛然抬头。</p>

“是不是很意外?”邵明渊缓缓笑了,浓郁的酒气拂到乔昭面上,让少女白皙的脸颊泛起朵朵桃花。</p>

“明康五年的镇远侯?”乔昭缓缓问。</p>

邵明渊轻轻点头:“对,明康五年的镇远侯。”</p>

他说完不再出声,抱着乔昭一动不动。</p>

乔昭张了张嘴,抬手轻轻放在邵明渊后背上:“庭泉,你心里难受不要憋着。来,我陪你喝酒。”</p>

邵明渊伸手提起酒壶倒了小半杯递给昭昭:“我可以多喝,你只能喝半杯。”</p>

乔昭举杯碰了碰邵明渊的酒杯:“与君同饮。”</p>

邵明渊举杯一饮而尽,又倒了一杯酒。</p>

乔昭并不阻拦,看他连喝了不下十数杯,终于睁不开眼睛,老老实实趴在了石桌上。</p>

“庭泉?”乔昭轻轻推了推邵明渊。</p>

喝醉的某人伸手把她揽了过来,头靠在她身上,喃喃道:“昭昭,我难受……”</p>

乔昭眼角蓦地湿润了。</p>

相处这么久,她了解这个男人,若不是心中苦得不堪重负,他不会把痛苦宣之于口。</p>

“没事,都过去了,以后有我陪你呢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