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想小小报复一下,但没想到这**自寻死路啊。</p>

邵明渊已经站了起来。</p>

他个子高,腿修长,腰杆挺拔,因为常年征战又带着其他三人不曾有的气势,哪怕是身材魁梧的杨厚承站在他面前,都莫名矮了几分。</p>

邵明渊拎着杨厚承冲二位好友笑笑:“你们稍坐片刻,我带重山出去醒醒酒。”</p>

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,带起的风让留下的二人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。</p>

“杨二应该能活着回来吧?”朱彦不大确定地问。</p>

他可忘不了刚才杨厚承提起“洞房”两个字时,邵明渊陡然冷下来的眼神。</p>

“会吧,庭泉心软。”池灿摸摸下巴,把杯中酒泼到地上,叹口气道,“喝酒害人啊!”</p>

四人散场时已是月上梢头。</p>

被修理过的杨厚承哭得眼睛都红了,由好心小伙伴朱彦送了回去。</p>

池灿问邵明渊:“我送你?”</p>

“不必,我没事。”</p>

“那就算了,正好不顺路。”池灿脚底有些发飘,四顾喊道,“桃生,桃生呢?”</p>

这混小子,用他的时候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!</p>

邵明渊揉了揉眉心,吩咐两名亲卫送池灿回去。</p>

“将军,您也喝了酒——”一名亲卫鼓起勇气道。</p>

邵明渊神色淡淡:“好好把池公子送回去,他的安全不容有失。”</p>

“领命!”两名亲卫不敢再多言,护送池灿走了。</p>

春风楼前,只剩下了邵明渊一人。</p>

彼时,他身后是灯火通明的酒肆,身前是行人已稀的街头。</p>

邵明渊没有骑马,而是牵着缰绳慢慢往前走,这种漫无目的、甚至放空思绪的感觉已经许久没有过了。</p>

在北地,这样无疑是奢侈的。</p>

可是今天,当调查的矛头如他先前所料的那样指向侯府时,邵明渊依然觉得心头苦闷,只希望回去的路长一些,更长一些。</p>

那匹白马跟随邵明渊已久,很通人性,时不时会用马脸亲昵地蹭蹭他的手,喷着鼻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