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做初一,我做十五,很公平啊。”卢波眼角抽搐了一下,他最恨别人喊他瘸子。</p>

点着了一根烟,一瘸一拐的往她近了些。</p>

“死瘸子!活该你顶着这么大的王八壳子!”她努力让自己不哭,哈哈大笑道,“不知道吧?我一个星期都要去找他一次呢!他就是比你好,比你风趣,比你幽默,真的,不怕告诉你,第一次看见他,心有噗通噗通跳的感觉呢。”</p>

“滚。”卢波慢慢放开捏紧的拳头,“希望你不会后悔。”</p>

她戏谑的看着他,他没有动手,她反而有点失落。</p>

看着她慢慢远去的背影,卢波的泪水忍不住下来了,他不是舍不得,他是憋屈。</p>

他这一辈子啊!</p>

从小周围的人给他委屈,又得不到父母的爱,自成家立业他想尽一个男人最大的努力,维护这个家庭,给家人最好的,但是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。</p>

“卢总?”余德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,和卢波并排站在一切,目不斜视。</p>

“都办好了?”</p>

卢波自顾自的毫不顾忌形象的用胳膊擦了眼泪,不怕旁边的人看见。</p>

余德耀小心翼翼的道,“都办好了。”</p>

“我是不是很丢人?”卢波问。</p>

“卢总,你是性情中人,”余德耀犹豫一下,最终还是忍不住道,“还差三天,我跟着你整整十年了,我记得88年我刚刚大学毕业,是你一手提拔了我,没有你,没有我的今天。”</p>

“卢总,我俩...”黑高个保镖,睁大眼睛,不然自己眼泪水下来,“跟你也五年了。”</p>

“知道就好。”卢波不愿意再多说。</p>

那个背影,成为黑影,逐渐成了一个黑点。</p>

走了二里地之后,她脱了脚上的高跟鞋,提着鞋,赤着脚,雪白的脚,晶莹透亮,青丝根根毕现,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小路上。</p>

憋着的泪水,下来了。</p>

走出小路口,大道上,焦热的太阳底下等了半个小时,脸上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汗水,哪里是泪水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