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气的把手中茶盏往龙案上一放。

他忙?

他这个皇上就很清闲吗?!

皇上怒视东乡侯。

东乡侯道,“臣送到边关的粮草是皇上交给臣的一倍,这多出来的粮草,臣是在望州府衙打劫来的,望州府衙没向皇上告状,崇国公还让臣不要污蔑自己。”

“臣绞尽脑汁也没给这粮草找个好来处,又不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,这粮草就算是臣自己掏腰包买了送去军营的吧,”东乡侯认真道。

“臣这也算是毁家纾难了。”

皇上,“……。”

福公公,“……。”

毁家纾难?

这么令人心生敬佩的词到了东乡侯嘴里怎么就变了味儿?

他的家可是靠打家劫舍撑起来的!

而且打劫最多的就是朝廷!

抢了朝廷多年的粮草,好不容易支援边关一回,又来向皇上讨赏……

没有这样的啊。

皇上气的吭哧吭哧。

东乡侯挑眉,“皇上感动了?”

感动个屁!

皇上差点没爆粗口。

“这事等冀北侯回京再说!”皇上磨牙道。

毁家纾难——

朝廷要大加褒奖,甚至歌功颂德。

要是真打劫的望州府衙,他这个皇帝明面上得骂他一顿,罚个半年俸禄,私下再赏赐他。

“那皇上可有的等了,冀北侯这会儿估计才从军营启程回京,”东乡侯道。

皇上望着他,道,“你拆掉崇国公府观景楼,朕不反对,但其他地方,你可不要胡拆乱建了。”

东乡侯笑了一声。

“皇上想除掉崇国公,又想留着崇国公府,莫非皇上心里还有崇国公府继承人?”东乡侯问道。

这一问。

直接把皇上问懵了。

崇老国公病成那样,能活下来已是不易。

崇国公府长房已经没人了……

皇上眼神黯淡。

“就算当年失踪坠崖生死未卜的大少爷还活在世上,崇国公不除,他能认祖归宗吗?”东乡侯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