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力不能及,故不能不受王法,所以有持戒,忍辱,因果……”

辩玄面色沉重,张口还欲言说,苏子籍却不太耐烦了:“朕意已决,你不必再说了!”

看在相识细末,并且梵门也给了诚意的面子上,自己接见了,并且听了,可惜,并没有打动自己。

“不依人主,则法事难成……可人主实在难亲啊……”辩玄单只眼睛,只是黯然。

近来天地剧变,日益明显,外道外神屡屡显圣,争相招揽信徒。

但很可惜,似乎梵神显圣导致了巨大的变化。

虽然梵法也终于显世,但却不如设想顺利,反而时灵时不灵地,而且愈是关键,就愈是不灵。

接连搞砸了法事,信众已有不少异声,辩玄是不得不来。

可惜……没能说动。

辩玄也是明白,梵神显圣,虽奠定梵法显世之基,但也招致了皇帝厌憎……昔日布衣情义,荡然无存。

要是再劝,怕立刻就有杀身之祸……此身殉梵,并不足惜,只担心身死后,连累梵业不兴。

想到这里,他不得不按捺住心情。

“恩爱聚合散,种种心生灭,但为梵法故,一切皆可抛。”

看着辩玄寂然诵经,一派清静脱尘之相,苏子籍的心中,顿时升起强烈的厌憎。

直到现在,还是想着欺朕,梵门用心,可见一斑!

不过,这也是常态。

欺君年幼,欺君年老,欺君无知,欺君以明……各种各样都有,人间帝王本来就不好做。

以前是老皇帝发愁,现在轮到苏子籍了。

“梵门有求于我,还是可以用,至于以后,再看看吧。”

“至于免税免役权,做梦!”

这在历代都成大患,不能给,前朝给的都必须收回,最多留几亩口粮田!

要是不肯,宁可兴兵灭法!

苏子籍可不想饿死京城,沦为千古笑柄!

正思索间,心中警兆浮现,苏子籍不怒反笑:“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