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恒的脸色又猛的涨红,他握住书的手不停颤抖着,脑袋也渐渐低沉了下去,而郝启直接说道:“抬起头来,连结果都没听到,你就在逃避吗?这是你父亲,是你的先人,他们不需要你为他们而羞愧!”

张恒的脸色渐渐从涨红变得了惨白,他苦笑了一下,抱拳对郝启说道:“郝兄……郝启,我父亲的事情你估计已经知道了吧?自百草国建国以来最大的丑闻,一个猎户居然盗窃了医科大学学士的研究,谎称是自己的成果,这已经记录在史书上,成了百草国最大的笑柄,我是他的儿子,这就是事实,已经没有什么好辩论的了,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结婚,估计也没有那个姑娘愿意嫁给我,这样,这已成笑柄的血脉就会断绝,我的孩子也不会受到我所受到的这些,郝兄……郝启,失陪了。”

郝启静静的坐着,看着张恒失魂落魄的就想要离开,他只是静静的说道:“你真是那么认为的吗?可是我却觉得,你父亲是被冤枉的啊。”

冤枉二字让张恒停下了脚步,他浑身颤抖着,握着书本的手指已经是握得惨白,他猛的回过头来盯着郝启道:“郝启,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父亲是被冤枉的?没有吧?”

郝启却是哈哈大笑,笑过之后,他严肃的对着张恒说道:“这就是搞笑了,你问我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父亲是被冤枉的?那我还想问,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父亲就是罪犯?就是偷窃了学士的研究?就是撒谎了呢!?一个普通人去偷窃一个内力境的研究成果,而且偷窃之后不逃走,还不知死活的留在本地大声向所有人宣称他偷窃了,这等奇闻我真是闻所未闻,或者你认为你父亲是脑子有问题?还是说,你认为你父亲是利益熏心,不知死活的人?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,那时你应该已经记事了吧?”

张恒沉默着,低着头,好半天后才苦笑着摇头道:“没可能了,先不说当年发生的事,即便我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,可惜这已经被记录在了史书上,我父亲也死了,当年的当事人也只剩下了希德学士,是他指认我父亲偷窃了研究成果,也没可能让他承认冤枉了我父亲,这一切已经成了定论,已经……没可能改变了。”

郝启却是不管,他依然自顾自话的说道:“我有这么一个推论,你父亲是猎户,是吧?那肯定是窜山遍野的到处追寻猎物,甚至有时候猎物跑到险地绝境中,你父亲都还有可能追寻上去,那么你说有没有可能,你父亲在无意中发现了什么样的宝地,或者如你前几天所说的,那些天材地宝所诞生的奇景,找到了类似的地方,然后发现了什么秘密,得知了赤红色蓝草的培育方式,你说有可能吗?”

张恒想了一下,点点头,又摇摇头,依然苦涩的说道:“即便是这样又如何?我父亲的事情早成定论,已经……”

“已经死心了?”

郝启站了起来,他摇了摇头,边走向亭子外,边说道:“你带我进入百草国的路上,听你说着你的志向,想去全世界寻找那些天材地宝的产生地,那些夺天地之造化的奇景,说真的,那时我还真的为之而赞叹,但是现在看来……那估计只是你的一句空话吧?罢了罢了,算是我自作多情,本来是看不惯这事情,但是既然你自己都已经认命,那我又何必为此徒劳?天救自救者,也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