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六跑路之后川帮一直被茶帮欺负,川帮的那些脚夫听说四娃子要回来,大头说不定也会跟着回来,觉得四娃子和大头肯定会给他们撑腰,胆子就大了,从腊月二十七到现在已经跟茶帮打了四架!”

“有没有闹出人命?”

“虽没闹出人命,但伤了不少。”

“哪边伤得多?”

“茶帮脚夫大多回老家过年了,川帮的人现在比茶帮的多,所以这几架川帮都打赢了,前天那一架甚至把茶帮的几十几脚夫一直追打到保甲局门口,把保甲局的牌匾都给砸了。”

段吉庆没想到川帮的那些脚夫竟无法无天到如此地步,紧盯着关班头问:“有没有惊动县太爷?”

“上百人当街械斗,还打伤几十个,这么大事县太爷能不晓得?好在湖广客长及时把事情压下去了,那些被打的脚夫一个都没去衙门报官。不过也放出狠话,川帮要是再敢寻衅滋事,保甲局就不会跟他们客气。”

“我说这两天汪宗海为何总是来找我,还要请我去会馆吃酒,原来是因为这事!”

“段经承,汪宗海是谁?”何建功的叔叔重庆镇左营千总何勇好奇地问。

“新任湖广会馆客长,他跟别的客长不一样,他曾给段大人做过五年幕友,是随段大人一起回巴县的。那些湖广商人见他做过段大人的幕友,跟曹大人又说得上话,就推举他做新任客长。”

“他也是湖北人?”

“当然是湖北人,要不是湖北人咋能做上湖广会馆的客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