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狡辩!”

“小的知罪,小的知罪,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,求韩老爷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。”

“起来吧,两个大男人,哭哭啼啼的也不怕被人笑话。”韩秀峰冷哼了一声,随即话锋一转:“你们给本官听清楚了,以前的事本官可以网开一面,既往不咎,但今后不可再犯。你们要是胆敢再犯,别怪本官不留情面!”

“是,小的再也不敢了,谢韩老爷高抬贵手。”

“好了好了,把眼泪擦干净。”

“是。”

韩秀峰看看他们,再抬头看看他们身后那些吓傻了的弓兵,语重心长地说:“本官晓得你们有你们的难处,在衙门当差看似风光可一年就那么点工食银,要是没点陋规咋养家糊口?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,不能只要有机会就伸手管人家要钱。你们也晓得你们是本地人,乡里乡亲的,抬头不见低头见,难道就不怕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?”

“韩老爷,小的……”

“听本官说完。”韩秀峰清清嗓子,接着道:“为官一任,造福一方,本官只要在海安一天,就不会由着你们打着本官的幌子横行乡里鱼肉百姓。但本官也能体恤你们的难处,只要你们守规矩本官就不会亏待你们,更不会让你们的家小饿肚子。”

“谢韩老爷体谅。”

“韩老爷,小的守规矩,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。”

“好,今儿个正好有几个差事,”韩秀峰低头看看名册和保甲清册,随即抬头道:“储成贵,镇上的陈景俊、丁连群,焦港的陈庆余,高小庄的李海,你一定听说过,待会儿随本官去锁拿这四人!”

一上任就要拿人,一拿就是四个。

堂下的众人暗暗心惊,正不晓得该说点什么好,韩秀峰接着道:“储成贵,姜槐,你们手下不是有十几个帮闲的白役,等会儿全喊上。鞋袜费和酒饭钱是不能再要的,但衙门会管饭,本官已差人去买了烧饼,等会儿带上做干粮。”

储成贵以为韩秀峰是在试探他,急忙道:“韩老爷,拿这四个人有我们就够了,用不着再喊人吧?”

“谁说只拿这四个的?”

韩秀峰拿起苏觉明整理的名册,轻描淡写地说:“姜槐,你带上两个弓兵,再喊两个帮闲的白役,等会儿跟潘长生一道去锁拿陈塘庄的陈虎、陈彪兄弟,贲家集的王二头!”

全是平日里游手好闲、无事生非的地痞无赖,储成贵等人终于明白新巡检为什么会带那么多刑具上任,为什么一到任就把外面那六间屋腾出来做班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