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上午才到任,他做什么了?”

“衙门里的那些人不是凑了五十两打算孝敬韩老爷吗,结果韩老爷一文也没要,钱三说李书办刚把银钱还给他们。”学生挠了挠脖子,又说道:“驿铺的王如海没啥钱,韩老爷新官上任他又不能不去拜见,就把他家养的两只老母鸡送去了。韩老爷虽收下了那两只老母鸡但没白要,让那个姓潘的家人给了一斤上好的茶叶做回礼。”

“送了两只老母鸡,拿回一斤上好的茶叶,这么说王如海还赚了!”

“赚了,我回来时他见人就说韩老爷有多好。”

“有点意思,难不成我真看走了眼。”陈院长喃喃地说。

“对了,还有件事,钱三说李书办不再做书办了,刚被韩老爷聘为西席,专教一个姓张的侄子念书。”

“李秀才答应了?”顾院长下意识问。

“好像是答应了,反正一下午没再管衙门里的事。”

“聘李秀才做西席,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!”

“顾兄,我就晓得来者不善,”陈院长微皱着眉头道:“你说说,他带那么多副镣铐来做什么,一上任就又差人去买木料要改建班房,摆明了是要拿人。他到底是不是个清官我不晓得,但一定是个酷吏!”

“陈兄,现在还不能断言,或许他晓得他年轻,担心别人觉得他嘴上无毛办事不牢,想以此立威。”

“我看没这么简单,你想想,要是摆出这么大阵势却没下文,他岂不是搬石头砸自个儿脚吗?不信我们可以赌一顿酒,他一定会闹出大动静。现在是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,过几天搞不好就是血雨腥风!”

“血雨腥风,陈兄,你越说越远了,就算他是个酷吏但也只是个九品巡检,能闹出多大动静?又能掀起多大风浪?”

“这可说不准,不信你我拭目以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