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经动工了?”

“嗯,地基都挖好了。”韩秀峰笑了笑,解释道:“我在宣外租了个两进的院子,我跟君杰他们住外进,里面那一进是帮你租的。一共租了半年,每月租金二十一两。本来想分开来租,吉老爷说你现而今是房师,不能没个家人,不然你那一房的中式考生去拜见,连个端茶倒水的人也没有,所以就租在了一块儿。”

“这样最好,博文兄想得真周全。”

“租金我们一人一半咋样?”

做上同考官只是开始,钱俊臣相信有做过同考官这个资历,接下来一定能谋个更好的差事,况且过两天还有十几个学生会来孝敬,不禁笑道:“用不着一人一半,租金全算我的,不就租半年么!”

韩秀峰没想到他竟变的如此大方,下意识说:“钱兄,你也不宽裕,这咋好意思呢。”

“有啥不好意思的。”想起过去的种种,钱俊臣感叹道:“要不是你们帮衬哪有我钱俊臣的今天,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,几十两房租算啥!”

“钱兄,既然这是你的一番心意,我就不跟你客气了。”

“自给儿人,无需客气。”

“行,我在前头下车,先去会馆,新租的宅子在哪儿车夫晓得,车钱我已经给过了。”

“好,我们晚上见。”

………

想到钱俊臣忙着去省馆锦上添花,韩秀峰觉得应该回去雪中送炭,下车之后没去会馆,而是直奔新租的院子,帮费二爷、刘山阳和鲍举人收拾行李,拿了点钱让何恒的表弟上街买来酒菜,为费二爷、刘山阳和鲍举人饯行。

会试放榜,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。

重庆府的这些举人全没能高中,只能借酒消愁,虽没喝多少却全喝醉了,韩秀峰让何恒、刘山阳的家人把他们扶进房,正准备去会馆换潘二和大头回来吃捎午,本应该蹲在刑部大牢里头的周兴远竟笑眯眯地找上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