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秀峰从大头手里接过香,走到门口点燃鞭炮,躲到一边喊道:“预祝我重庆府七位举人老爷马到功成,金榜题名!”

坐在第一辆马车上的费二爷拱手道:“借志行老弟吉言,吉老爷,志行老弟,我等去贡院了。”

“走吧,博文静候诸位的捷报。”吉云飞拱拱手,随即朝站在第一辆马车边的潘二点点头。

“启程!”潘二大喊一声,走着前头给车队开道。

看着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,韩秀峰忍不住笑了。

吉云飞一直把七辆马车目送到巷口才回头问:“志行,刚才温掌柜说你要帮钱俊臣找房子?”

“他不是被简选上同考官了吗,等从贡院出来就是房师,没个宅子让他那一房中式的考生去哪儿拜见。所以就托黄老爷给我捎了封信,让我赶紧帮他在附近租个院子。”想到眼前这位更有资格做同考官,韩秀峰竟有些尴尬。

吉云飞沉吟道:“要等到二十一才放榜,用不着这么急。”

“也是啊,不着急。”韩秀峰不想哪壶不开提哪壶,连忙招呼道:“吉老爷,大头起了个大早,做了一大桌菜,二爷他们吃不下我们吃,他们不能喝酒我们喝,正好还有两坛‘温永盛’的老窖。”

“也好,反正今儿个没啥事。”

……

人全去了贡院,会馆里就剩下他们两个,不管说啥也不用担心传出去。

几杯酒下肚,韩秀峰忍不住问:“吉老爷,别人跟卓大人说不上话,您一定能说得上。卓大人又是这次恩科的总裁,您为啥不想想办法谋个差事?”

“谋个同考官?”吉云飞放下杯子问。

“吉老爷,我晓得您为官清廉,不愿意去钻营,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
“志行,我晓得你想说啥,我也的确能跟卓大人说上话。只是现而今不比以前,朝局变幻莫测,一动不如一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