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咋咋呼呼的,到底啥事?”韩秀峰揉揉眼睛,呵欠连天地问。

潘二正在兴头上,急切地问:“四哥,你晓得我见着谁了?”

“见着谁了?”

“钱俊臣!”

“我以为谁呢,见着他有啥大惊小怪的。说句不中听的,我都不想见着他,因为见着他准没好事。”韩秀峰伸了个懒腰,坐起身找衣裳。

“四哥,这次跟以前不一样!”

“有啥不一样?”

潘二推推他,眉飞色舞地说:“四哥,我说了你一定不会信,这事你想都想不到。早上简选会试总裁、副总裁和十八房同考官,吉老爷带着行李和家人去了,钱俊臣也带着行李去了,结果吉老爷没简选上,他龟儿子居然简选上了,我亲眼看见他坐雕花彩饰的车去贡院的!”

“钱俊臣简选上同考官?”韩秀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,以为潘二听错了或看错了。

“不信你问二爷,”潘二急了,竟起身喊道:“二爷,二爷!”

费二爷正在堂屋吃早饭,放下碗筷道:“喊啥喊,来了。”

韩秀峰飞快地穿上裤子,看着刚走进厢房的费二爷问:“二爷,到底咋回事?钱俊臣是不是真简选上了同考官?”

“简选上了,”费二爷越想越好笑,忍俊不禁地说:“原来他把四处借来的银子全用在这上面,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等从贡院出来他就是房师,就能坐收他那一房中式考生孝敬的银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