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者无意,听者有意。

韩秀峰眼前一亮,抬头笑道:“关叔,我晓得咋回事了!”

“咋回事?”

“这种知会县衙的移文我以前见过,但从没见人送,更没见人写,所以就没想到移文送达的时间不对劲。”

“四娃子,咋不对劲?”关捕头追问道。

“照理说公文在滇铜进入我们巴县地界之前就应送到,也只有这样我们那位县太爷才有时间差青壮一路护送。而这次的公文至少晚了两天,滇铜进入巴县地界我们都不晓得,直到运铜的船靠到码头才晓得他们到了。”

关捕头脱口而出道:“他们搞了鬼,在半路上调了包,船上装的不一定全是铜!”

韩秀峰想了想,不禁笑道:“差点被那龟儿子骗过去,我们巴县水道并不好走,共有险滩二十三处,我说他咋就不怕翻船呢,原来他不光不怕说不定还希望翻几只,到时候我们就算帮他把沉在江底的铜全捞上来也不够数。”

“到底有没有翻船,我们的那位大老爷是要拟文上呈的,这就是帮他作证!”

“所以说这次的运官鬼得很,真要是让他的诡计得逞,等铜运抵京城就算不足数说不定都能让他蒙混过关。”

“可惜他遇上了你,不过说到底怪只能怪他自给儿太小气。”想明白运官葫芦里卖的是啥药,关捕头就有了主意,笑了笑又回头道:“有福,你先去喊人,让弟兄们在丰瑞楼会齐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别可是了,赶紧去喊,别耽误正事。”

“余叔,放心吧,船上那龟儿子把剩下的铜藏在哪儿我们不晓得,但晓得谁打算买他的铜,只要盯住买家他们就跑不了。”韩秀峰打发走余有福,转身笑道:“关叔,我们也该去找二老爷了,他日子过得太清苦,再不发点小财这官岂不是白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