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按官职大小来,我只是个九品巡检,是最小的官,刘叔估摸着给三五十两应该够了。”

“三五十两还好,要是三五百两,那他们才真叫个黑心。”

“三五十两只是明面上的印结钱,想补上缺还不晓得要花多少!”韩秀峰轻叹口气,紧锁着眉头说:“去吏部投供要给门包,不给门包执照都呈不上去。过了胥吏这一关,还要孝敬吏部的老爷们,不然在京城等几十年都挚选不上。”

潘二下意识问:“四哥,你有没估算过补这个缺要花多少银子?”

韩秀峰沉吟道:“我要补的只是个九品芝麻缺,满打满算一千两应该够了。”

潘二追问道:“你有多少两?”

“一百八十两,要是坐不上运送滇铜的顺风船,光我自给儿的路费就要五十两,这还得处处节省。”

“只有一百八十两,这哪儿够。”

“是啊,所以发愁。”韩秀峰又长叹口气,一脸愁容。

潘二猛然反应过来,立马咧嘴笑道:“四哥,别人我不晓得,你我是晓得的,一身本事,一定有办法,这个缺肯定能补上!”

既然已经谈到了钱,韩秀峰不想再绕圈子,直言不讳地说:“潘兄,刚才我听见你跟柱子说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,说我们今后要同舟共济。这话真说在点子上,你连行李都带来了,运铜的船一到说走就要跟我一道走,这一走就是上千里,我这个缺要是补不上,且不说我叔欠你家的银子咋还,光这一路奔波劳累也不值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