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04章第二四〇七章造船之议(第1/3页)

丽妃虽为女子，但在沈溪面前她没有任何服软，似乎一切都是为了证明自己。</p>

最终也是沈溪主动避开目光，跟这样一个疯女人斤斤计较，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。</p>

丽妃好像得胜的公鸡一样，仰着高傲的头：“沈大人还是下不去狠心……或许沈大人心目中，对本宫余情未了？”</p>

“没事的话，请回吧。”</p>

沈溪不想跟丽妃多废话，当即转身要走。</p>

丽妃却上前一步，直接拦在沈溪面前，就在沈溪准备推开她之际，她用强势的目光望着沈溪：</p>

“沈大人，本宫来了，你连句话都不听，是否太过不尊重人了？难道我来见你一趟有那么容易？”</p>

“说吧。”沈溪无奈地道。</p>

丽妃转身走到门口，将房门关好，然后回到沈溪跟前，轻声道：“难道你没察觉到，陛下已开始对你起了疑心，逐步重用那些不知来历的武将，尤其是一些年轻人，而对你有所疏远？”</p>

沈溪没有回答。</p>

如同丽妃所言，朱厚照对他的信任一直有所保留，君臣间始终无法做到全无芥蒂。</p>

丽妃再道：“以前你沈大人跟陛下间基本没有矛盾，但在对鞑靼之战结束后，陛下虽然表面上对你保持礼重，但其实已产生不少隔阂，对这一点沈大人应该能感受到吧？”</p>

沈溪道：“为人臣子，对君主不该有任何揣测……陛下的信任是一种恩赐，而非必然。”</p>

“啧啧。”</p>

丽妃不屑地摇摇头，“沈大人，你拿套话搪塞一个弱女子？这么做有意义吗？”</p>

沈溪冷声问道：“那还能如何？”</p>

丽妃问道：“以沈大人的智计，对付一个刘瑾简直是轻而易举，对付张氏外戚更不在话下，要对付谢迁这样的恩师也是下得去狠手，为何到陛下这边，沈大人却好像无计可施了呢？还是说沈大人早就有一整套计划，只是现在不肯表露出来？”</p>

沈溪不想回答，很多事他是不会跟丽妃这样阴险狡诈的女人说的，甚至不会对第二个人讲。</p>

丽妃却觉得自己切中沈溪命脉，道：“那我便替沈大人回答……其实沈大人早就有办法对付江彬之流，这次你主导让张苑回来，就是想利用张苑对付他们，或者在你回朝前，就预料到陛下会提拔一些新贵制衡你……我没说错吧？”</p>

又是试探性地问句，从这点上证明丽妃其实并不能完全看懂沈溪，因为沈溪做事实在是天马行空，不按常理出牌。</p>

“算了，沈大人还是不肯推心置腹，那我也不会把自己当作可以帮到沈大人忙的人。”丽妃显得非常失望，道，“那我就把话直说了，我想怀上龙种，让陛下可以留下子嗣。”</p>

沈溪眯着眼问道：“你有那福气吗？”</p>

丽妃道：“这次我出来的目的，是得到陛下谕旨，出来找寻灵丹妙药，再就是寻访江湖术士，主要目的便是为陛下强身健体，延年益寿，但我也可以借机找一些滋补良药，试着为陛下改善身体……亦再者……”</p>

说到这里，丽妃瞄着沈溪道：“我想以这样的方式，来证明腹中骨肉的正当性。”</p>

沈溪冷笑不已：“说来说去，你还是想利用宫外人，怀上并非出自陛下的子嗣？”</p>

“不是宫外人，他们没那资格，只有你……”</p>

丽妃目光热切，“以前你不肯接受，是你还有平息北方边患的计划，以及对陛下的绝对信任，但现在你也看到陛下对你的制衡……龙种来自你，陛下又不会怀疑，或者还会欣喜若狂呢。”</p>

沈溪道：“若我不答应，你是否要找旁人？”</p>

“我不能一直等下去。”</p>

丽妃咬牙切齿道，“我毕竟不是青春少艾，没那么多时间等待，这几年我经历的辛苦谁能体会到？就算明知道你沈某人会对付我腹中孩儿，我也不会坐以待毙……若是被别人抢先一步，我做什么都来不及了。”</p>

“疯女人。”沈溪摇头道。</p>

两个人又重新对视。</p>

不过这次却是丽妃先服软，因为她有些胆怯，说到底她要做的是可以让她千刀万剐的疯狂举动。</p>

过了许久后，沈溪才打破沉默，轻声道：“灵药我可以帮你找，甚至于江湖术士也可以帮你引介，但唯独你说的这件事却不可能，你趁早死了这条心。”</p>

“呵呵，你分明是在逼我！”丽妃目光中闪露着歇斯底里的疯狂。</p>

沈溪摇头，微微叹息：“你执念太深，根本无法放下心中积怨，你想证明自己也未必需要诞下子嗣，还有旁的方式。在一些事上我可以帮你，但绝非助你损害大明血统的纯正性！”</p>

……</p>

……</p>

沈溪跟丽妃的闭门交谈没有持续太久，以丽妃匆忙离开告终。</p>

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，甚至二人也未进行更深层次的交谈，丽妃出门后没了之前的恼怒，神色间带着一抹得意。</p>

“沈之厚，你说不肯帮我，但你还是开始从我身上做文章，现在已改变以前对我形同陌路的态度……相信用不了多久，陛下对你的排斥更甚，到时候你不得不求着我帮忙，我就可以顺势提出条件……看来下一步，就是挑唆你跟陛下间的关系，迫使你主动来找我……”丽妃心中已有定计。</p>

至于从会客厅出来的沈溪，也在思索丽妃的事。</p>

每次想到丽妃，心里都会有种不同寻常的忧虑，他仔细琢磨因由：“这女人太过疯狂，但她做的事，乃是一个有野心之人最正常不过的抉择，这女人看起来疯狂，但她行事理据充分，逻辑方面无懈可击，我对她终归狠不下心来，唉……”</p>

就在沈溪准备回公房时，有侍卫过来禀报：“大人，谢阁老派人前来送请帖，请您过府一叙。”</p>

说着，侍卫将请帖送到沈溪手上。</p>

沈溪打开看过，才知道是谢迁请他到小院商议事情。</p>

“准备轿子。”</p>

沈溪道，“派人跟王侍郎说一声，今天我不再回衙门，有重要事情的话派人通知我，要不然等明天再说。”</p>

沈溪没有进去跟下面的官员交待太多事情，便径直出门去了，此时的他就像是找到合适的借口出门躲清静，路上正好整理一下思绪，想清楚下一步如何在朝中立足。</p>

……</p>

……</p>

沈溪抵达小院时，谢迁已等候多时。</p>

谢迁亲自为沈溪冲泡好茶水，静心等待。</p>

本来沈溪以为会有别的宾客一同商议事情，结果到了地方才知道除了谢迁外连个侍候的下人都没有。</p>

“来了？”</p>

谢迁没有出门迎接，只是让知客开门让沈溪进来，到了堂屋，谢迁坐在靠窗的茶几前，向沈溪打招呼。</p>

沈溪恭敬行礼：“谢阁老找在下来，有什么要紧事么？”</p>

谢迁一抬手，神色显得很平静，“坐下来说话。”</p>

沈溪依言在谢迁对面的凳子上坐下，这时谢迁从怀里拿出一份奏疏，递给沈溪：“你看看吧。”</p>

沈溪打开来，却是江浙地方上奏关于倭寇袭扰之事。</p>

沈溪还未细看，谢迁已道：“倭寇愈发猖狂，不单单杀人越货，甚至开始侵扰市镇，地方卫所兵马无法阻挡其肆虐，南直隶、闽浙各级官府很是头疼。”</p>

沈溪将奏疏看完，递还给谢迁：“那又如何？”</p>

“哼哼，之厚，以你今日今时在朝中的地位，老夫本不该指派你做什么，但你看到我大明沿海百姓受苦，难道就不想为朝廷尽一份绵薄之力？”谢迁用的是商议的口吻，却说出威胁的话语。</p>

沈溪摇头：“难道在下没尽力吗？”</p>

谢迁一脸严肃：“你是有在做事，但还不够，远远不够，你现在做的，不过是守在京城过安稳日子，根本就没解决实际问题……谁都知道你在军事上的造诣，连困扰朝廷数十年的鞑子你都平定了，难道区区几个海贼放在你眼里？”</p>

谢迁一番话义正词严，让沈溪听了倍感无奈，他苦着脸道：“谢老，既然很多事早前便跟你说清楚，现在在下不想跟你再强调，做事总归有主次之分，哪怕谢老真觉得有些事非要在下出面不可，也不是先解决海患……中原之地的叛乱不是更着紧？”</p>

“不是已调边军入关平叛了么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