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2章躲不过下(第1/3页)

第852章 躲不过 （下）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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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渐渐亮起来，马森进来服侍皇帝洗漱穿衣。待皇帝吐出漱口的龙井后，又把个檀木盒子拿出来，从中取出红彤彤的一枚丹药。</p>

几十年来，皇帝每天这时候都要服丹药, 习惯性的伸出手，但刚触到那冰凉凉的丹丸，却又像被蝎子蛰了一般，一下子缩回去，目光中满是惊惧，旋即又变得极为复杂……</p>

马森以为皇帝失了手, 便又拿出一枚丹药, 更加小心的递给嘉靖。</p>

皇帝见他还未会意, 恼火的闭上眼，闷哼一声道：“不吃了。”</p>

“是……”马森哪敢多问，忙把丹丸收起来。多少年的程序一被打乱，他竟乱了手脚。</p>

“药……”见他如此笨拙，嘉靖心中不快，低声道：“拿李时珍的方子，给朕熬药……”</p>

“方子，哦，方子……在哪呢？”马森赶紧四下寻找，可那药向来都是黄锦亲自煎的，从不假他人之手，他哪知收在何处，更加手足无措起来。</p>

“没用的东西……”嘉靖气得闭上眼道：“找不到就把黄锦叫来。”</p>

“主子，他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呢……”马森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, 因为有黄锦在，司礼监就没他掌印的份儿。</p>

“你是在质疑朕吗？”嘉靖虎老雄风在，两眼一眯, 依旧摄人心魄。</p>

马森哪敢再多说, 赶紧让人把黄公公带过来, 他怎么也想不通，为何昨日皇帝还骂黄锦‘吃里爬外’，怎么一觉起来，又离不开他了呢？</p>

“昨**去了裕王那里，怎么还没回禀？”马森正思绪纷乱呢，又听皇帝问道：“莫非你也想学那些大臣，欺瞒朕吗？”今天的嘉靖皇帝，就像吃了**一般，跟谁说话都像在发火。</p>

“奴婢万万不敢……”马森赶紧集中精神，小意道：“奴才哪敢欺瞒主子，实在是瞧着主子龙体违和，不忍心让主子再难过。”便禀报道：“奴婢将海瑞的奏章给裕王看了，他说了一句：‘这不是臣子该看的东西’，当时就晕过去了，今早奴婢又派人去打听，说是昨天夜里醒过来了，便通宵写奏疏，本打算一早就入宫请罪，可根本下不了地。”</p>

“没用的东西，”嘉靖听了, 表情复杂的低声道：“身子如此羸弱，怎么继我大统？”</p>

马森听得真真切切，终于发现今天的皇帝，与昨日确实不同，仿佛有些认命了一般。但他知道这位至尊性格嬗变，哪敢再接话，只能把头垂的低低的。</p>